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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美国一母亲为保女婴性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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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0月14日晚,一阵微弱的啼哭声在美国加利福尼医院里响起,一名可爱的女婴来到了这个世上。

她的家人为她取名史蒂芬妮菲伊,众人亲切地称之为“小菲伊”。

然而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新生命诞生的喜悦中时,医生却带来了一个无比沉重的噩耗——小菲伊患有“左心发育不全综合征”。

她的心脏只长出了一半,这是一种先天性心脏畸形,患病婴儿可能在降生后的几个小时内就死去,最长存活时间也不会超过两周。

不论是巴斯托的医生还是洛马琳达大学医学院的医生,都表示束手无策。

从理论上来说,好像只要接受心脏移植就可以了,但小菲伊才刚出生,能否经受住风险极大的移植手术尚且不知,而更重要的是当时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供体心脏。

医生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医院,我们会想办法尽量延长孩子的生命;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回到家中,陪伴她最后几天。”

家人在无奈之下,都已经开始准备小菲伊的葬礼了。

而在这时,小菲伊的母亲特蕾莎接到了一个来自洛马达琳大学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告诉她:“如果您能同意将狒狒的心脏移植到您的女儿身上的话,孩子也许能有一线生机。”

打这个电话的人是谁,他为何主张移植狒狒的心脏?小菲伊在接受移植后情况如何?异种移植手术的道路又该何去何从?

跨越伦理的移植手术

世界上的首例心脏移植手术发生在年的南非开普。虽然移植后的心脏只跳动了18天,但这一手术开创了器官移植的先河,也让人们看到了生命延续的希望。

有了这个先例,西方医学界开始探索“异种器官移植”的可能性。被誉为婴儿心脏移植手术先驱者之一的伦纳德贝利博士也是其中的“狂热者”。

他和他的团队此时正在进行“异种移植”手术的实验,想尝试灵长类动物与人类之间器官移植的可行性。又恰巧听说了小菲伊的事件,于是他让助手给特蕾莎打去了电话,希望能为小菲伊移植狒狒的心脏。

特蕾莎在刚接到电话时一度不可思议,她觉得贝利医生就是个疯子!在人类的身体里装上狒狒的心脏,这怎么可能?而且这也是违背伦理道德的。

特蕾莎当下表示了拒绝。

可是转头,她看见了女儿涨得紫红的脸色,微弱的呼吸声一阵一阵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的。

她静静地矗立在墙边,心里挣扎了良久,一遍遍回想着电话里听到的方法。最终,她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您好,我希望能与贝利医生进行详谈。”

或许这个决定很疯狂,也很惊世骇俗。但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在自己面前,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尽力一试。

双方经过商议后达成了共识。这也是一个各取所需的结果——一个需要实验对象,一个想为女儿博得生的机会。

生死难料的手术过程

为了保护小菲伊一家人的安全和名誉,贝利医生团队隐瞒了病人家属的具体信息,也给小菲伊取了一个新的名字“菲宝”。

年10月26日,手术在洛马琳达大学的医学中心进行。

上午九点左右,小菲伊被推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开始之前,贝利医生精挑细选了六只大小适宜的狒狒,对它们进行了细致全面的身体检查,包括胸透图、心电图、肝脏数据和HLA(人类白细胞抗原)检测等。

最后选中了其中的一只小狒狒作为小菲伊的心脏供源。它被送进了隔壁的手术室进行等待。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贝利医生手执手术刀划开了小菲伊的胸部。就在准备进行心脏摘除的时候,旁边的监测仪显示小菲伊的体温骤降到了二十摄氏度。

在场的医生护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贝利医生看了一眼监测仪,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好在摘除过程没再出现意外,在顺利取下小菲伊的心脏后,贝利医生立刻飞奔到隔壁的手术室,开始为狒狒做手术。

那颗还鲜活跳动着的心脏只有核桃般大小,贝利医生将它放进了装满盐水的盒子里,送到了小菲伊身边。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颗心脏放进小菲伊的胸腔中。

贝利医生全神贯注,一针一线仔细缝合着伤口。

在剪断线头之后,贝利医生放下了剪刀。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台上的小菲伊,各个心如擂鼓,期待奇迹的发生。

“滴、滴、滴”,随着监测仪发出的声响,小菲伊的体温开始慢慢回升,逐渐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那一刻,众人都眼眶湿热。奇迹真的发生了!

上午十一点三十五分,小菲伊的心脏重新开始了规律有力地跳动。贝利医生紧接着检测她的各项身体数据,显示的结果也是一切正常。他长呼一口气,为这个新生的生命欢呼不已。

他摘下口罩,走出手术室,如释重负般地说道:“女士,我很高兴地通知您,手术成功了。”

特蕾莎喜极而泣,捂着嘴说不出任何话,泪珠一颗颗地往下坠。但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亮,在听到女儿重获新生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人生圆满。

令人心碎的手术结果

小菲伊被紧急送往洛马琳达医学中心的特殊看护病房进行着全天监测。

如果这项手术最后真的能够成功,那结果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说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此,小菲伊的每项身体数据都要被详细记录。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小菲伊的身体不能出现排异反应。为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贝利医生为她注射了环孢素。这是一种预防器官移植发生排斥反应的免疫抑制剂,它可以控制骨髓里的T淋巴细胞,使其降低对心脏的攻击性,进而抑制人体免疫系统的活性。

小菲伊在看护病房里安然度过了10月份,此时距离她出生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周,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特蕾莎守在病房外,隔着窗户抚摸着小菲伊的脸庞,看着女儿呼吸平稳,脸色也已经恢复正常,她不止一次地庆幸自己做了这个选择。

她也很清楚这件事被公开之后会面临怎样的情况,或许有人会感同身受赞扬她的决定,或许会有更多的人指责怀疑她的动机。但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如果女儿的生命能得到延续,那么任何的谩骂质疑她都能承受。

在之后的几天里,小菲伊恢复得很好,伤口渐渐愈合,也并没有出现局部感染。医生每天都对她进行全方位检查,各项指标数据都在正常范围内。

小菲伊慢慢变得活泼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见着人就爱笑。身旁的医护人员都为此欢欣不已,纷纷为这个坚强的小家伙祷告祝福。

如果奇迹真的能一直这么延续下去就好了,毕竟生命何其珍贵,谁都不希望看到一条幼小的生命离去。

但是,上天没能继续眷顾小菲伊,在11月6日这天,惊喜戛然而止。

这一天的早上,小菲伊食欲减退,并且出现了轻度的呼吸急促。贝利医生及其团队迅速进行了救治。

但是她的情况仍是时好时坏,直到11月9日,小菲伊被确诊心脏功能受损,小狒狒的心脏在体内似乎遭到了攻击。

到了11月12日,移植的心脏产生了明显的排斥反应,心肌受损程度进一步加深。

贝利医生紧急赶到病房,这时小菲伊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了,开始发青发紫,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一度喘不上气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贝利医生也吓了一跳,但是小菲伊的各项身体数据都出现了异常,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排斥反应也持续加剧。

此时的贝利医生,也被逼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在煎熬了几天之后,15日晚上7点左右,小菲伊发生了完全性心脏传导阻滞。

贝利医生的拼命努力并没有减缓死神来临的脚步,他没能挽救小菲伊的生命。到了晚间9点,小菲伊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这次,她的生命真的走到了尽头。

特蕾莎哭得几度昏厥,始终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上天曾经给了她希望,现在却又亲手打破了这个希望,这令一个母亲更加肝肠寸断。

贝利医生也十分心痛,这次的手术,到底还是失败了。他怀着满心遗憾,郑重地向小菲伊的家人表示了歉意。

第二天,贝利医生出席了新闻发布会,向公众宣布了这个令人心碎的结果。面对媒体的口诛笔伐与步步追问,他并没有过多的理会,转头开始寻找这次手术失败的原因。

小菲伊的死亡原因很快被确定,她是死于心脏衰竭。但这并不是供体心脏的原因,从小狒狒身上取下的心脏是完全正常健康的。

而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是因为小菲伊自身的免疫系统检测到了这颗外来的心脏,对它进行了攻击。之前注射的环孢素只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却没能压制住免疫系统后期的反击。

可是贝利医生想不通,免疫系统的攻击性为什么会这么强烈?在进行尸检后,贝利医生找到了最终的“元凶”——是血型在“作祟”!

小菲伊是O型血,供源狒狒是AB型血。由于血型不同,小菲伊的身体里又另外产生了抗体。

而除了血型差异所导致的抗体外,小菲伊骨髓中又发现了新的抗体。小菲伊的心脏、肝脏、肾脏和肺部全部被骨髓中异常生成的红细胞所占领。

贝利医生看着尸检报告,在心里不断思考,或许,下次可以先进行血型的匹配,然后想办法让狒狒的红细胞在人体内正常存活,看看能否不发生排斥反应。

关于伦理与生命的探讨

其实在手术结束的第二日,贝利医生就向社会公开了这一次的手术事件,只不过隐去了小菲伊的真实身份。

当然,这也毫不意外地引发了公众的激烈探讨。

动物保护协会认为贝利医生的行为无异于魔鬼,将狒狒的心脏移植给人类是在践踏狒狒的尊严、残害狒狒的生命。

而社会学家则认为这一举措跨越了伦理界限。狒狒虽然属于灵长类,但毕竟也只是动物,没有社会意识和道德观念,从这个层面而言,与普通动物并没有多大区别。

再者,如果一个人类的身体里有了动物的器官,那么他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类吗?他的习性、寿命甚至是基因,会不会发生变化?对人类未来的繁衍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抗议者们高举牌子上街游行,甚至还冲进了洛马琳达大学。

在小菲伊死后,抗议者们更是义愤填膺,纷纷谴责贝利医生。他的“异种移植”不仅没能挽救人类的生命,还残忍剥夺了狒狒的生命,这种行为是反人类反社会的。

各家媒体也扛着长枪短炮聚集在洛马琳达大学门口,试图采访贝利医生或者得到一些更深层的资料。

另外一些记者根据蛛丝马迹找到了特蕾莎家人的住处,他们想从这个家庭身上寻找突破口,但是特蕾莎一家人对此不发一言。

很多人认为特蕾莎应该是怨恨贝利医生的,因为他没能拯救小菲伊,还将这件事推上了风口浪尖。

但事实恰恰相反。

小菲伊的确没能留下来,但如果没有贝利医生的孤注一掷,她或许连两个礼拜的时间都活不到。而对于特蕾莎而言,能和女儿多一天相处的机会,那也是好的。

小菲伊只在这个世上停留了一个月,但是她为人类器官移植的发展也做出了无可比拟贡献。如果贝利医生以后能够吸取小菲伊身上的经验去挽救更多人的生命,那就是有意义的。

关于小菲伊的所有真实信息,直到几年后才彻底解封,但外界的纷纷扰扰于她而言都不再重要了。特蕾莎将她安葬在了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这是她能给予女儿的最后的保护。

异种移植的未来发展

不管社会如何讨论,赞成还是反对,学术界关于异种移植的研究都不曾停下过脚步。

小菲伊的结局令人惋惜,但有了这次的案例基础,在一年以后,贝利医生和团队完成了世界上首例人对人儿童心脏移植手术。

供体心脏的是一名脑死亡的婴儿,接受心脏供给的孩子也顺利存活下来,还有了自己的后代。

其实当年在小菲伊移植完狒狒心脏的一周内,器官捐赠中心也仍旧坚持在寻找匹配的人类心脏。可是直至最后也没能传来好消息,这一点实在令人叹息。

关于同种异体的器官移植,医学界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只要有匹配的供体器官,大部分的病患都能得到重生。但是在“异种移植”上,至今也没有哪位医生在人类身上获得过成功。

年12月10日自然期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一颗经过基因改造的猪心脏被移植到了狒狒体内,接受移植的狒狒在手术过后存活了天。这对“异种移植”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突破。

狒狒作为灵长类动物,在生理特征上与人类有很多相似点,所以先在狒狒身上做实验能获得比较准确的经验数据,在未来的发展道路上也可以少走几步弯路。

而选择猪作为供体源的原因有三:第一点,猪的器官大小和人类的最为接近,并且解剖结构相似;第二点,猪的成年期大概在半年左右,相比灵长类动物,时间缩短了很多;而第三点就比较“双标”了,猪作为最早被人类驯服并饲养的家禽之一,全世界很多人都会吃猪肉,所以没有一个动物保护者会站出来指责这种行为,说这是在虐待动物。

只要“异种移植”持续进行下去,那么有关生命和伦理的争论就不会停止。关于这项手术是对是错,移植动物心脏是否残忍无道,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看法。

仅就中国而言,每年都有接近30万的人需要进行器官移植,但每年所能提供的供体大约只有近万,这还不能保证所有病例中都不出现排异现象。也就是说,每年可能有29万人会死于供体短缺或术后排异。

随着环境恶化和食品安全隐患等问题,患病率大幅提升,对移植器官的需求也在不断上升。供不应求也直接催生了黑市交易,器官买卖开始形成产业链,器官市场成为罪恶滋生的温床。

所以“异种移植”作为最可行的一种替代方式,不可避免的会被推上更长远的研究道路。

随着社会进步与科技发展,医学体系也在不断完善和提升,但医学手段永远不可能使人不患疾病,长生不老。

在金钱、科技与时间的博弈中,医院里安然无恙地走出来。所以在此,也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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